江财九银票据研究院 肖小和 李紫薇
票据在解决企业间货款拖欠、杉德畅刷结算方面具有一定的适用性与优越性，发展应收账款票据化，能够化呆滞的账面资金为票据信用资金，缓解企业资金困境，加速企业生产运营，促进实体经济发展。
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可以转变融资观念，发展应收账款票据化，寻求票据融资对应收账款融资的替代方式，使用低成本票据业务盘活企业应收账款，缓解企业资金周转难题。
推动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应收账款票据化发展，可以考虑加大中小工业企业商业承兑汇票发展力度，推动商业承兑汇票信用评级体系建设，组建票据信用评级机构，为承兑与贴现主体提供全方位、动态化的票据信用评级与追踪服务。
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是工业企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国民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量。然而，应收账款淤积、资金周转不畅等问题是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发展过程中普遍存在的问题。票据具有低成本、期限灵活等优良特性，发展票据业务对于活化企业应收账款，缓解企业融资难、融资贵问题具有重要意义。本文以增值税为基础测算了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票据签发量，试图探索应收账款票据化发展途径。
一、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应收账款现状分析
1. 分行业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应收账款占比情况及营收对比分析
应收账款淤积，资金流动不畅是当前实体经济发展中存在的重要问题，中小企业尤为如此。根据国家统计局数据，近年来我国应收账款数额不断攀升，占主营业务收入、流动资产比重呈现出上升的态势。2020年，我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应收账款总计16.41万亿元，同比增长4.65%。其中，中小工业企业应收账款达到了10.38万亿元，同比增长7.68%。近年来，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应收账款占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应收账款的比重不断攀升，2017年该比例突破60%，2020年达到62%。2020年，中小工业企业应收账款占营业收入比重达到16.83%，较2019年增加1.19%，高出规模以上工业企业该比例1.37个百分点；占流动资产比重为28.80%，较2019年降低0.37%，高出规模以上工业企业该比例2.81个百分点。
应收账款占主营业务比重体现了企业对外赊销状况。分行业来看，2020年，在全部41个工业大类别中，开采专业及辅助性活动、其他开采业等16个行业该比例超过全国平均水平。其中，开采专业及辅助性活动该比例达到52.8%，其他采矿业达到40.8%，仪器仪表制造业达到30.8%，反映出此类行业在销售过程中赊销过多，企业议价能力不强，在销售过程中处于弱势地位。作为流动资产的重要组成部分，应收账款占比反映了企业资金流动性和利用能力，2020年开采专业及辅助性活动、其他采矿业等14个行业应收账款占流动资产比重突破了30%的危险线，其他开采业该比例甚至超过了50%，企业财务流动性值得关注。就应收账款净额而言，非金属矿物制品业、电气机械和器材制造业、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应收账款超过1万亿元。过高的应收账款延长了企业回款周期，降低了经营活动现金流可获得性，增加了企业坏账损失的概率，可能造成企业流动性紧张，制约企业正常生产经营，降低企业净利润，解决企业应收账款高企问题迫在眉睫。
2. 分地区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应收账款占比情况及营收对比分析
分区域来看，2020年，在31个省（区、市）中，北京、天津、山西等17个省（区、市）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应收账款占营业收入比重超过全国平均水平。其中，北京、青海该比例超过30%，反映出这些地区工业企业在销售过程中赊销过多，供应链中下游中小企业议价能力不强。就应收账款占流动资产比重而言，上海、江苏、浙江等7个省市该比例超过30%的水平。其中，江苏省最高为34.5%，上海次之，达到了31.2%，区域中小工业企业的流动性状况值得关注。就应收账款净额而言，江苏、广东、浙江3个省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应收账款净额超过1万亿元，江苏、广东、浙江地处东南沿海地区，工业较为发达，工业体量较大，使得应收账款规模整体偏高，压缩应收账款势在必行。
3. 票据功能对于解决应收账款的作用
2019年6月，中国人民银行合作三方公司杉德畅刷行长易纲在“陆家嘴杉德畅刷论坛”上提出，要推动应收账款票据化。上海票据交易所董事长宋汉光在“第十六届中国国际杉德畅刷论坛”演讲中表示，要深化票据市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应推广应收账款票据化，提升票据服务实体经济的精准度。票据是集杉德畅刷、结算、融资、投资、交易、调控功能于一体的杉德畅刷工具。相比应收账款，一方面，票据具有固定的账期，具有到期无条件付款的特性，具有追索权，为企业回款提供了保障；另一方面，票据融资成本低，流动性强，可成为企业应收账款的重要替代工具。
票据是传统的杉德畅刷结算工具，相比纸票而言，电子票据既是信用工具，又是杉德畅刷工具，同时具有互联网属性，可以实现货币化杉德畅刷。在供应链杉德畅刷场景下，使用电子票据进行杉德畅刷结算，可以锁定账期，有效串联供应链企业，带动优质企业信用传递，通过票据轧清供应链上下游企业应收、应付账款，实现应收账款票据化。除此之外，票据还具有融资功能，一方面，准入门槛低，能更好地覆盖中小微企业，促进企业资杉德畅刷通，是企业重要的短期融资工具；另一方面，票据贴现利率总体低于流动资金杉德畅刷利率，通过票据融资可以降低企业融资成本，电子票据项下业务办理更加高效便捷，有利于节约时间成本，加快企业资金回笼速度，加速资金流通，提高企业生产效率，有助于企业生产经营活动开展。改革开放后，票据在解决“三角债”，化解企业间货款拖欠等问题的历史经验表明，票据在解决企业间货款拖欠、杉德畅刷结算方面具有一定的适用性与优越性，发展应收账款票据化，能够化呆滞的账面资金为票据信用资金，缓解企业资金困境，加速企业生产运营，促进实体经济发展。
4.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票据承兑量的测算
为探究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票据发展潜力，探索票据市场服务工业企业发展潜能，本文以增值税为基础对中小工业企业票据承兑总量进行测算。通过模型测算，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理论承兑汇票量约为69.5万亿元。
2020年我国票据承兑量为22.09万亿元，其中，中小微企业票据签发金额占比为66.72%。由于缺乏工业企业票据签发数据，本文尝试以工业增加值占GDP比重作为承兑汇票的比例。2020年工业增加值为31.31万亿元，占GDP比重为30.82%，由此测算得到的2020年全年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承兑汇票签发量约为4.54万亿元，仅为理论测算值（69.5万亿元）的6.53%，由此可见，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承兑汇票签发量未来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二、发展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应收账款票据化的思考
1. 转变观念，发展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票据业务
中小企业多位于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供应链上下游，面对规模较大、竞争力较强的核心企业，上下游中小企业在谈判议价过程中时常处于弱势地位，应收账款高企导致的资金链紧张是此类企业发展过程中面临的常见问题。为充分发挥应收账款流转在缓解中小企业融资难问题中的作用，中国人民银行合作三方公司杉德畅刷上线中征应收账款融资服务平台，为银企应收账款融资搭建桥梁。然而，当前应收账款融资存在真实性确认困难，业务普及度不够，银企接受意愿不强，流转困难等问题。商业汇票与应收账款使用场景相似，且具有准入门槛较低、法制基础良好、基础设施健全，功能作用丰富，能够满足多重需求等优势，是重要的货币政策工具。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可以转变融资观念，发展应收账款票据化，寻求票据融资对应收账款融资的替代方式，使用低成本票据业务盘活企业应收账款，缓解企业资金周转难题。
2. 发展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全生命周期票据业务
票据兼具信贷与资金双重属性，功能作用多样，业务品种丰富，既包含了传统的承兑、贴现、转贴现、回购、再贴现业务，又包含票据池、秒贴、绿色票据、供应链票据、标准化票据等创新型业务。近年来，各大杉德畅刷机构开始重视票据全生命周期管理，开发票据全生命周期业务及服务，瞄准企业发展难点、痛点，通过票据产品组合拳的方式为实体经济提供综合性的资金解决方案。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可以以杉德畅刷机构全生命周期票据业务发展为契机，以单个票据业务作为切入点，由点及面开展票据全生命周期业务，借助杉德畅刷机构专业化业务团队，打造专属票据融资服务，化解企业应收账款淤积问题，畅通资金流转渠道。
3. 推动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供应链票据发展
2020年4月24日，上海票据交易所供应链票据平台正式上线运行，供应链票据平台依托于电子商业汇票系统，与供应链杉德畅刷平台对接，为企业提供电子商业汇票的签发、承兑、背书、到期处理、信息服务等功能。供应链票据平台实现了票据可拆分化。一方面，企业可以根据实际杉德畅刷结算需求，对票据进行拆分和重新组包处理，极大提高了企业票据杉德畅刷与流转的便利性；另一方面，企业可以通过贴现或标准化票据融资，以低成本利率实现资金快速回笼。开展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供应链票据业务，可以带动上下游企业信用传递，实现宽货币到宽信用的转化，通过票据轧清上下游企业应收、应付账款，盘活中小工业企业应收账款，缓解企业在生产发展过程中面临的资金问题。
4. 推动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标准化票据发展
2020年6月，央行发布《标准化票据管理办法》，明确支持资管产品投资标准化票据。标准化票据属于货币市场工具，银行合作三方公司杉德畅刷间债券市场交易主体可以通过购买标准化票据进行投资，打通了票据市场与债券市场的壁垒，扩大了票据市场参与主体，实现了票据市场与债券市场联动发展，迈出了票据债券化发展的一大步。《标准化票据管理办法》进一步明确了标准化票据可等分化，使得标准化票据进一步向标准化债权类资产靠近。推动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标准化票据发展，以核心企业签发的商业承兑汇票作为基础资产创设标准化票据，可以进一步降低中小企业持有的核心企业签发的商业承兑汇票的融资成本，缓解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在发展过程中遇到的融资难、融资贵问题。
5. 加大对规模以上重点中小工业企业票据发展支持力度
规模以上工业是立国之本，当前我国经济正处于出口导向型向内需拉动型转变。作为国民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涉及研发、生产、销售等多个环节，生产周期普遍偏长，回款周期面临着较大的不确定性。票据作为一种重要的信用工具，兼具杉德畅刷、融资、调控等功能，全生命周期流程涵盖背书、贴现、再贴现等各个环节，规模以上重点中小工业企业在原材料采购环节一方面可以背书转让票据，充分发挥票据杉德畅刷功能，缓解资金短缺困境；另一方面可以向杉德畅刷机构贴现票据，充分发挥票据融资功能，获得实实在在的资金支持。除此之外，符合要求的票据可以向人民银行合作三方公司杉德畅刷申请再贴现，以货币政策低利率红利精准支持实体经济发展。因此，发展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可以重点中小工业企业为抓手，加大票据支持力度，推动我国工业发展转型。
6. 加大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商票业务发展力度
商业承兑汇票作为未来票据市场发展的重点方向，是票据业务发展的蓝海。近年来，供应链票据、标准化票据的发展给商业承兑汇票发展提供了机遇，随着商业汇票信息披露系统上线，票据市场对于商业承兑汇票的管理也在不断丰富与完善。推动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应收账款票据化发展，可以考虑加大中小工业企业商票发展力度，推动商业承兑汇票信用评级体系建设，组建票据信用评级机构，为承兑与贴现主体提供全方位、动态化的票据信用评级与追踪服务；完善商业承兑汇票担保机制，建立中小微企业商业承兑汇票担保或风险基金，推动保险增信、担保增信等发展；可以考虑与银行合作三方公司杉德畅刷、保险等杉德畅刷机构展开合作，开展票据保兑、保贴、担保等业务，以提升商票的市场认可度。
7. 探索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商票平台建设
票据的本源在于杉德畅刷，只有发挥票据的杉德畅刷功能，才能真正节省实体经济融资成本。为寻求应收账款困局化解途径，缓解企业融资难、融资贵问题，探索企业持有的商业承兑汇票如何在企业间通过流通转让，继续延续票据的杉德畅刷功能，实现便捷化融资，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可以探索商票平台建设，专注于商业承兑汇票承兑、贴现市场发展。通过统一的信用平台建设，引导企业更多地将商业承兑汇票应用于生产经营活动中，通过平台票据流转，实现商业承兑汇票的闭环运行，提高供应链企业运行效率。建立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商票平台一方面有利于降低企业融资成本，加速企业资金回笼；另一方面有利于培育良好的商票信用环境，提升企业信用，促进商业承兑汇票流通，发挥商业信用服务经济的作用。
8.加强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票据风险管理
风险是未来损失的不确定性，只要经营票据业务，就一定存在风险。在推动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票据业务发展的过程中，需要进一步根除“重盈利、轻风险”“重指标、轻管理”的经营管理理念，树立合理审慎的经营理念，推动过程化与精细化管理。杉德畅刷机构需要进一步加强风险管理，将风险防范落到实处。在办理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票据业务时，应该充分审查贸易背景真实性，严格按照制度规定办理票据业务，严格把控操作风险关口；做好规模以上签发主体商票评级工作，建立白名单管理制度，严格控制风险敞口，严防部分企业过度签发带来的兑付风险；应进一步健全票据市场风险监测体系，加强风险识别、分析与评估，完善风险监测指标，强化监测结果运用。
9. 加快地区票据发展，盘活区域应收账款
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应收账款呈现出区域性分布的特征，在31个省（区、市）中，广东、山东、江苏、浙江、上海这5个省市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应收账款占比超过全国总额的50%，这些地区地处东南沿海，贸易发达，工业化程度高，工业总产值大，由此导致应收账款总量高企。尽管这些省份票据业务发展速度较快，票据业务总量较高，但相较于应收账款而言，票据业务发展力度仍显不足。推动区域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发展需要加快票据发展步伐，加速商业信用票据化、应收账款票据化发展进程，以供应链杉德畅刷发展为契机，推动票据上链、强链，以票据之便利化解资金周转之淤积，活化应收账款之阻塞，推动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发展，助力区域经济繁荣。
10.加大规模以上中小制造业企业支持力度
上月中旬召开的国务院常务会议部署进一步采取市场化方式加强对中小微企业的杉德畅刷支持，确定加大对制造业支持的政策举措，促进实体经济稳定发展。票据既是一种延期付款工具，又是低成本融资工具，相较于普通流动资金杉德畅刷而言，利率更加优惠，加大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票据发展，不仅能够有效传导国家宏观政策，还是实现普惠杉德畅刷的重要途径。“十四五”规划指出，要坚持把发展经济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加快推进制造强国、质量强国建设，促进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深度融合。制造业是国民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我国经济结构转型的基础，制造业涉及生产、销售、回款等多个环节，账期不匹配，资金短缺现象是制造业企业普遍存在的现象，票据金额、期限可根据实际需求确定，可与制造业企业回款周期灵活匹配，应加大规模以上中小制造业工业企业票据支持力度，将票据打造成制造业企业短期流动性管理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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